東正教遇上佛教

09/09/2013

聖彼得堡運河旁邊，矗立着流血教堂的彩色洋蔥頭。七彩眩目，燕瘦環肥、金光閃閃，高低錯落，令人目不暇給。交了350盧布入場費進去看，更加令人目眩。高聳的穹頂、四周的牆壁、周圍的柱子，沒有一處留白，密密麻麻都是東正教徒的虔誠信仰，用永不磨滅的馬賽克，一粒一粒拼湊出耶穌的誕生、傳道、顯靈、釘十字架、復活、升天的故事，還有耶穌十二聖徒。
一幅接一幅，不像基督新教的教堂那麼簡約，比華麗的天主教堂更加繁複細緻，不留一點白，令我想起中國佛教藝術最光輝的敦煌經變圖，以無法分隔的壁畫，解說佛經故事，它和俄國東正教的馬塞克畫異曲同工。
東西方的兩大宗教，二千多年後，相逢在我的大腦中。
隱士博物館是世界最大的博物館，今年250歲了，有300多萬件藏品，如果每件展品欣賞15分鐘的話，也需要花六年時間。最多人熱鬧的當然都是西方油畫，如達芬奇、拉斐爾。
全程中最令人傷心的一幕：敦煌藏經洞的絹畫，掛在窗邊，赤裸裸地曝曬在陽光下，逐漸褪色。中國有史以來最大一批千年（4世紀到11世紀）文書、紙畫、絹畫、刺繡等五萬多件文物，就是1900年在藏經洞發現。不足一萬件存於中國，當中大部分已流散於英、法、日以及俄羅斯。我曾去大英博物館探訪過這批敦煌文物，世界最古老印刷書籍的《金剛經》無人理會，物離鄉「賤」，莫過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