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位古希臘哲學家說過,我們「不能兩次走進同一條河流」,意思是說,川流不息,變幻才是永恆。形而下的流動風景,很難讓人感受永恆,因為易於被遺忘,更易被市場化消失,要留住的話,有燈,就要有人。在中環區的Flowbooks書店,老闆樹單也付出了十七年青春賣書,以生命延續書店風景。
現位於中環擺花街中環大廈二樓的Flowbooks,前身是二手書店 Collectable,一九九七年前在般咸道開業。當年任綠田園基金教育幹事的林森,以「樹單」之名,轉行當上Collectable的書店經理,後來租下原址,易名經營,在九七年年底開業,此自走上書店這條路。
拯救生命
Flowbooks, 最初叫Flow,喻意書本流動,生生不息。以賣二手英文書為主的Flow,改過名「Flow community」、「Flow Organic Bookshop」,也有個Flow字。幾經搬遷,去年十一月,又回到擺花街的中環天橋邊,叫Flowbooks,要書本、讀者繼續流動。
流動是個其實相當空泛的概念,什麼是流動?樹單眼中的流動是:「Flow,就是重新發現潛能,將那些被遺棄的書,交到新主人手上,延續書的生命。這裡接收了不少別家書店也不要的書,又替這些書找到欣賞它的人,Flow的存在,是有獨特的意義。」流動的書,生命才完全,樹單不敢說Flowbooks做得好,但做得到。
Flowbooks, 最初叫Flow,喻意書本流動,生生不息。以賣二手英文書為主的Flow,改過名「Flow community」、「Flow Organic Bookshop」,也有個Flow字。幾經搬遷,去年十一月,又回到擺花街的中環天橋邊,叫Flowbooks,要書本、讀者繼續流動。
流動是個其實相當空泛的概念,什麼是流動?樹單眼中的流動是:「Flow,就是重新發現潛能,將那些被遺棄的書,交到新主人手上,延續書的生命。這裡接收了不少別家書店也不要的書,又替這些書找到欣賞它的人,Flow的存在,是有獨特的意義。」流動的書,生命才完全,樹單不敢說Flowbooks做得好,但做得到。
書店要有嘈音
中環有很多特點,洋人多、租貴,小店新舊交雜、中西並存,人雖多,但周遭沒想像中嘈吵。不過,樹單卻對嘈音(noise)情有獨鍾,覺得Flow就要有noise,客人可隨便放聲討論,「還記得從前有位Helper,上來幫手一個鐘就走了,後來他用手機發短訊向我解釋,不喜歡書店嘈吵,我跟他說,容許客人放聲談天,好應該是書店文化的一部份。」
放擔交流、吹水,是Flowbooks的特色,樹單覺得,有noise才會受到關注。如果大書店缺乏一個人性化的閱讀空間,小書店就是要去填補這個空洞。
中環有很多特點,洋人多、租貴,小店新舊交雜、中西並存,人雖多,但周遭沒想像中嘈吵。不過,樹單卻對嘈音(noise)情有獨鍾,覺得Flow就要有noise,客人可隨便放聲討論,「還記得從前有位Helper,上來幫手一個鐘就走了,後來他用手機發短訊向我解釋,不喜歡書店嘈吵,我跟他說,容許客人放聲談天,好應該是書店文化的一部份。」
放擔交流、吹水,是Flowbooks的特色,樹單覺得,有noise才會受到關注。如果大書店缺乏一個人性化的閱讀空間,小書店就是要去填補這個空洞。
中環的心靈綠洲
新店空間大了,從前的擠迫感沒有了 ,訪問當天,Flowbooks多年熟客兼Helper的Jimmy與George,剛好在書店幫手。二人有講有笑,他們都很享受眼前這個閱讀空間,Jimmy 從事金融工作多年,厭倦了為金融企業做幫凶製造「奪命金」,往事不堪回首,退休後,在此尋找心靈慰藉;至於George則由澳洲來港教書,作為異鄉人,在 Flowbooks,也能找到家的感覺,他每星期光顧,樹單形容George支持書店多年,簡直是他的天使。
見三人談起書來,在他鄉的相遇,有點像久別重逢,這陣熱烈討論的氣氛,慢慢亦感染到書店裡面的每位顧客,本來一面嚴肅的兩位外國少女,也被逗得笑逐顏開。Flowbooks為中環保留了這麼一個心靈的綠洲,讓過客也找到片刻的居所。
新店空間大了,從前的擠迫感沒有了 ,訪問當天,Flowbooks多年熟客兼Helper的Jimmy與George,剛好在書店幫手。二人有講有笑,他們都很享受眼前這個閱讀空間,Jimmy 從事金融工作多年,厭倦了為金融企業做幫凶製造「奪命金」,往事不堪回首,退休後,在此尋找心靈慰藉;至於George則由澳洲來港教書,作為異鄉人,在 Flowbooks,也能找到家的感覺,他每星期光顧,樹單形容George支持書店多年,簡直是他的天使。
見三人談起書來,在他鄉的相遇,有點像久別重逢,這陣熱烈討論的氣氛,慢慢亦感染到書店裡面的每位顧客,本來一面嚴肅的兩位外國少女,也被逗得笑逐顏開。Flowbooks為中環保留了這麼一個心靈的綠洲,讓過客也找到片刻的居所。
被迫流動不自由
Flowbooks曾搬遷多次,由般咸道到荷里活道,再由荷里活道到擺花街,去年搬回擺花街現址 ,未收拾好便趕著開店,怕流動會中斷。中學時讀《水的希望》,說水可以變成一縷縷的蒸氣飛出書房,它變成雲、雨,就有自由。文章只說對一半,畢竟現實的穹頂限制太多,水飛上天,仍會被困。正如書店流動,也被迫流動。
香港人要流動,向來講條件。Flowbooks絕對有條件,現時連同倉庫,有約六萬本藏書,幾乎是香港最多書的二手書店,店內有不少上世紀絕佳的攝影集、美術舊書等,具收藏價值,但Flowbooks依然書浮於城,隨時不敵租金,現時月租三萬多元,明天的日子如何,誰會知道?
印度修行觸發書緣
不過樹單並不悲觀, 至少談到他的學習與人生時,仍掛一臉滿足的笑容,「我常以為,每天起身、搭車,無論工作有幾鎖碎、辛苦, 有貢獻的心就會喜悅。」
他八八年讀中大哲學系,面試他的人,是已故哲人勞思光。樹單比梁文道早三年入學,很早便開始思考人生,出來工作以後,沒有工作能滿足他, 九六年嘗試「出走」香港,遠赴印度修行,滿足好奇心。
樹單在當地的靜心中心住了好一段日子,感受良多,「九六年,我到印度參加一個四十多天的靜心旅途,今天應該叫禪修吧,我在旅途上,放下了許多,感受『正念』,發現了許多流動風景,學懂接受生活的美好。」回港後到綠田園工作,然後是 Collectable,堅持工作,不只一種,最後他在中環裁種生活,有了今天朝氣滿滿的Flowbooks。
離不開中環天橋
今年十二月,Flowbooks就「十八歲」,能否五十年不變、一百年不變,或者如樹單所願「千年不變」,仍是未知,但Flowbooks告訴我們,就算被迫遷,也要遷得有態度,搬來搬去,誓要搬回中環天橋附近,畢竟,不是人人可以覓地重生。
樹單以「你在橋上看風景,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我」,自道這些年來與中環的關係,「扶手電梯,也算是流動吧。」可能對他來說,如果橋是城市脈搏,書店也最好成為那條橋。城市太多陰影,就需要光;世界太平面,就需要橋;停留太多,就需要流動看風景,只是書店的流動,是以書以完成罷了。
攝影:潘志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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